【力哲】落日冬至
SUMMERY：一个冬日温情故事
OOC！OOC！OOC！
非常·绝对·伪·现实故事，请不要上升真人！
感情线有些薄，有bug请不要在意，不喜轻喷
1
六点，雨哥剪视频，发现镜头缺了一段，刚好是两人商单的部分，才想起来那个时候相机出了问题，估计没录进去。
他打电话给力元君，对面很吵，应该是在外面拍视频。
你要不晚点过来。力元君说。我估计晚上十一点左右就搞完了。
十一点，到了力元君小区楼下。今晚上海降温，冷风刮得他直哆嗦。微信消息还停留在半个小时之前，打电话也不接，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结束。
雨哥没有办法，他进不去小区，又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避风，最好是能找到一家咖啡店肯德基啥的。
但是他们那个小区地皮比较新，周边商铺没有完全开起来，他迎着风沿着街走，幸运地发现一家新开的罗森。
雨哥赶进去，暖气霎时驱走他身上的寒意。跺跺脚打算买点什么暖和的东西吃，看见收银台徘徊着一个眼熟的身影。虽然裹得严严实实的，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熟悉。
盯得太久以至于收银员的小哥朝他这里瞥了好几眼，当事人也偏着脑袋看过来。
雨哥？
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，闷闷的。
郭雨不瞎，也不聋，这个身高，这个穿着，这个样子，一看就知道是谁了。
哲别，你怎么在这里？
两个人把东西放在罗森的吧台上，雨哥开了罐可乐，哲别在饮料区走走停停，本来伸在阿华田牛奶的手缩了缩，最后挑了一瓶矿泉水过来。
你怎么来上海了？
我来找莉莉。
早之前看见中国boy在朋友圈发的照片，他自觉今天拍的视频很重要，所以没敢给力元君打电话。
你就穿这些？
雨哥看着哲别身上一件单薄的卫衣。
我没想到上海降温了，深圳很暖和的。
哲别辩解着，但是挡不住他冻得红彤彤的鼻头和脸颊。
你在外面等了多久？
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吧，我在周围到处走，莉莉一直没回我消息。
两人在吧台聊着聊着就没有话题，哲别尴尬地抿了口水，结果肚子咕咕叫起来。
你没吃饭？
没呢。哲别从凳子上跳下来。莉莉说要请我吃大餐，我一直空好肚子等着，谁知道他拍了这么久。
这回没等太久，只看见哲别端着意面和沙拉走过来。雨哥给他推荐冰皮月亮蛋糕，但是小孩摇摇头。
我最近忌口，不能吃这种东西的。
力元君从车上下来，一眼就看见背着双肩包的草莓熊，旁边还带着一个直哆嗦的小朋友。
他才突然想起今天哲别要来上海。
你不是下午说飞机延误到凌晨吗？
他接过哲别的行李箱，小孩身上带着一股寒意，让他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，果然穿得很少。
就，突然又不延误了。
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？
你不是在拍宣传视频吗，我不好打扰你。
他打开手机，发现微信消息框确实有一条九点左右的消息，但是当时消息多，他又在忙，只是扫了一眼，转头就忘了。
等了多久？
他等了两个多小时。
小孩支支吾吾的，雨哥忍不住插嘴。
力元君没好气地冲哲别的后脑勺来了一掌，给郭雨吓一跳。
哲别缩起脖子，忍不住往雨哥身上靠，毕竟草莓熊穿了一身巨厚的羽绒服，看起来非常温暖。
结果因为不看路，差点被楼梯绊一跤。力元君把他拽过来，手抓着冰凉的手腕。
上去再说。
侧卧收拾出来，力元君还让阿姨帮忙换了床单被罩。
他把快递盒堆在一边，然后把哲别的行李箱推进来，很轻，感觉没装什么东西。
你是不看天气预报的吗。
我没想到这么冷啊。
力元君和雨哥在客厅收拾桌子，架好摄像机补镜头。因为宣传词有些多，两人磕磕巴巴NG了好几次，哲别就坐在相机后面的小板凳上，抱着双膝看两人一遍又一遍的窘迫。
很安静，力元君感觉，哲别今天很安静。
不同于以往的跳脱，哲别坐在那里看着他们，放空，并且呆滞。
哲别今天是怎么了？
大概是累了吧。
大概是累了。
自己躺在床上的时候，脑袋里又蹦出这段说辞，又重新坐起来。卧室房门紧闭，缝隙外是一片黑暗，但是他并不觉得有人睡着了。
他不是一个情绪敏感的人。
2
接到新商单，主办方希望他和雨哥能够去展览进行现场体验。
哲别掏出包里的票，说那不是正好，我要去这个展览帮人要签名。
什么签名？
就是。哲别挠挠头，捋平在兜里揣的皱巴巴的票。胖哥毕业了，我想给他搞一个礼物。刚好他比较喜欢的主播在这个活动里面，我去要个签名。
力元君扫了眼哲别，他没带相机。
你不打算水个视频？他说，在全副武装的两人面前，哲别就像一个单纯看展的小朋友，甚至还背了个雨哥同款双肩包。
对了，今天还穿的是他的羽绒服。
稍微宽大的尺码刚好可以遮住哲别的手，里面套的还是昨天的卫衣。
哲别清点了身上的东西，接过力元君递过来的口罩。
今天不大想带。他说。
我就是单纯去逛逛……对了，我可以当你们的摄影师。
三个人坐在车上，雨哥碰巧遇到一个懂乐高的年轻司机，两人在前排聊的热火朝天。哲别时不时地凑过去附和两句，听草莓熊给哲别形容乐高的拼接步骤还有有意思的模型建筑。
力元君坐在一边，看着车外掠过的店铺，心不在焉。
上海这几天又冷又阴沉，云层的厚重似乎要压住他的整个冬天。
他想到前几天手机上的聊天记录。
到了会场，他和雨哥很快找到甲方的联络人，哲别冲他们挥挥手，示意自己去排队。
哲别很少在这种场合排队，做视频之前是，做视频之后也是。
所以当他挤在一群粉丝当中，看着他们举着周边扇子挎着各种包的时候，觉得有些新奇。
兄弟，你也是xx的粉丝？
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的看着哲别茫然地跟着队伍前进，过来搭话。
……给朋友签的。
两人走走停停，这大哥也有些无聊，觉得哲别看起来很好说话，就开始找话题。
xx之前在虎牙直播，现在到b站了，我还有些不习惯。
……是吗，在b站直播应该挺好的吧。
是吗？我倒是觉得还是之前在虎牙比较好，她去了b站直播后，没少被人骂，我真是不知道他们在骂啥，不爱看就滚出去呗他妈还要逼逼两句，就这是小破站的素质？
……
小破站？后面一个男生听罢插嘴。b站早就转型了好吧，你给现在的b站说素质？
你看看现在b站都是些什么视频？什么牛鬼蛇神都能火，还天天给我推那些视频，早就变了。
这又是另一个男声。
我他妈要是拍一个随机xx挑战，不要x挑战，玩些破游戏，整些烂梗，我他妈也能火。
真就流量密码呗。
就这？
诶，你怎么不说话啊。
这是哲别第一次见到真人。
之前和胖哥在一起玩的时候，胖哥经常给他安利这个女孩子，又会聊天又会唱歌跳舞，人设立得十分讨好。
主播很温柔，听说他是为朋友准备生日礼物，便很有耐心的询问了to签的姓名，还画了一个可爱的卡通笑脸。
哲别抬头冲主播挤出一个笑容，如果不是口罩遮掩，会看起来非常勉强滑稽。
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。
签售完成，他拿住色纸和海报，刚踏出队列线，就迅速地被新的人流裹挟，架着不知道去什么方向。
他是一个比较想得开的人。
3
力元君和雨哥顺着流程完成拍摄要求，给上来的几个粉丝拍了两张照。
一转头，就看见四处乱逛的哲别。
哲别，这里！
哲别走过来，看着他们旁边有陪同的工作人员，犹豫了一下。
已经拍完了。
力元君把哲别扯过去，三个人商量着去附近的餐厅吃饭。
这时雨哥发现旁边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，一直看着他们这边，还对旁边的伙伴指指点点。
两人猜想应该是认识的粉丝，但是力元君却感到身边哲别身体的僵直。
正要询问，那个男生鼓足勇气走上来。
请问是力元君和雨哥吗？
是的。
我是你们的粉丝！可以请你们拍个合影吗？
力元君听到小孩长舒一口气。
4
在力元君家里面的这几天，哲别拿着相机在周围到处跑，说是想要随便在上海街头逛逛。
他因为剪视频的缘故，所以并没有和小孩一起出去。
上海最近很冷，哲别每次兴冲冲的出去，最后都要带着一身寒气回来。
那天哲别兴起，想要做点东西吃，接过拉开冰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，力元君才反应过来家里的物资似乎告罄。
两人于是决定一起去超市。
哲别一边推上小推车，一边举着相机。
你超市有什么要拍的啊。
随便拍拍嘛，反正我也不知道最近要弄什么。
我都不知道要买点什么。
随便买嘛，就随机。
哲别突然闭上嘴，像是触碰到什么敏感词汇。
力元君也停下步子奇怪哲别的反应。
……不是，我说错了，不要随机，就想到啥就买啥吧。
超市很大，两人在里面兜兜转转，漫无目的。
哲别因为忌口所以不能买乱七八糟的零食，所以每每经过零食区，就会眼馋一会儿，或者看着力元君往推车里面放东西。
力元君也不知道买啥，他平常很少吃零食，挑也是猜想哲别会喜欢的类型。日用品不用多加选择，纯粹的就是在瞎逛。
结账后，两人大包小包往外走，遇上几个大学生拦住他们。这些人手里拿着相机话筒，但是都有些拘谨。
您好，先生，我们现在在做社会实践，方便耽误你们几分钟做个简单的采访吗？
力元君向来不擅应付这种场面，犹豫着不知作何反应，旁边的哲别点点头，打破现下的尴尬。
当然可以。
他们回答了一些问题，因为戴着口罩，所以并不会感到窘迫。哲别负责轻松气氛，带着力元君一唱一和完成了这次采访。
结束后，其中一个小姑娘上来给他们送小礼品，然后小声地对哲别说。
请问你是在下哲别吗？
两人同时一愣。
在收到肯定的回复后，小姑娘欢呼雀跃。
因为我之前在视频里看哲别穿过这件卫衣，而且你们举着相机，声音也很熟悉，所以有些好奇是不是……
……之前听说你们来过我们学校拍视频，我真的特别高兴。
谢谢喜欢。哲别说，在拍完合照后，他迅速拉高了口罩，只留下一对弯弯的眉眼，看起来在笑。
谢谢你喜欢看我的视频。
5
日子很平淡，很枯燥。
上海的冬天很冷。
6
他们想到一个新题材，打算做一个联合投稿。
现实向的大富翁，在城市规划好的路线进行比赛。
他们在外面拍了整整一天，精疲力竭，但是做足了节目效果。
看着活蹦乱跳的哲别，力元君突然觉得，镜头里的这个人，才是他熟悉的那个小朋友。
他好像，也习惯于这样的哲别。
快活的，无拘无束的。
高兴的。
他以为一切都开始好起来了。他以为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。
这个视频真的会有人看吗？
在导素材的间隙，哲别盯着数据线这样问道。
力元君闻言，深深吸口气，又长长吐出来。
你玩的开心吗，哲别？
如果你觉得拍的过程很高兴的话，就不要担心这些有的没的。
节目效果很重要，观众的口味需要重视。
但是如果自己都拍的很痛苦的话，为什么要拍视频。
为什么一定要迎合所有人的口味，让自己难受。
几天前，巴达给他发了一个消息。
力哥，有个事想要麻烦你。
说。
哲别最近这段时间会来上海。
我知道。
哲别那几天天天出去不知道拍什么东西，回来就在房间忙碌，但始终没有视频发出来，力元君觉得奇怪。
潜意识告诉他，他需要去多加关注。
他不是一个情感细腻的人。
是这样，但是就是……我希望哥你能多关注一下他的状态。
……
在小孩出去的时候，他偷偷潜入房间。虽然这样非常不好，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了解，也许永远都不知道哲别在想什么。
在上海的这段时日，哲别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，但是力元君始终感觉有一股违和感。
一切的反应、玩笑、社交，都像是条件反射出来，不得不去做的，勉强显现正常的东西。
他输入巴达给的密码，电脑自动读取出旁边连接着的移动硬盘的数据。
很多零碎的视频。
鼠标下滑，有很多是在上海拍摄的镜头，但是都很短，有的只有几秒，并且看起来很多都是废片。
就像是，本来打算拍点东西，拍了一会儿发现不符合预期，最后暴躁地关掉相机。
很多很多。
他最近压力很大，自从那个视频之后，看了很多不好的评价。
……
滑到底部，他看到一个文件夹，未命名，里面也有很多碎片。
我上次不是去过一次梧桐山，但是那个时候没有拍到日落，所以我这次想要完成我的这一个目标。
这次的头发还是有点长，不过我明天就可以找理发师修一下了。
这个装扮是不是很熟悉？
好，出发！
他看过哲别之前那个视频，是一个商单，内容有些无趣，但是看起来异常治愈。
少年追逐太阳，用着满怀热爱的心来拥抱生活。
往下走怎么能登上山顶呢。
但是崭新的第二次，他还是没有看见日落。
因为突如其来的，同潮水般淹没来的坏情绪。
隔着屏幕，隔着镜头。
但十分真实。
……然后，医生跟他说要好好休息，调理身体。
他不是一个情感细腻的人才对。
7
有人觉得他的视频无聊，无所谓，反正从以前到现在，有无数的人这样说他。
他也会较真，也会有瓶颈期。
也会看着不好的评价恨不得冲到网络对面去对线。
有一段时间真的是暴躁到无边际的时候，他刚好有事回了趟广东。
有机会约好和哲别一起吃饭，两人聊起这个话题。他满口的抱怨在哲别面前仿佛都消去棱角，满心的怨气也因为看着小孩而莫名其妙地烟消云散。
甚至可以到了，一边讲述一边给哲别心平气和地烤肉的地步。
放宽心一点啊。
哲别装作一个老大人一般，站起来，硬是要俯过身子，煞有介事地拍拍他的肩。
反正拍啥都有人不满意，不如开心就好。
8
你别去看那些东西了，看了糟心，不如不看。
力元君想这样告诉哲别，但是他没有说出口，因为他不知道这样说合不合适，而且他并不是一个情感细腻的人。
他张了张口，最后把话吞进肚子里。只是抬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。
哲别就这样低着头让他摸，他看到有东西滴在小孩的手背上。
一滴，接着一滴。
上海的冬天很冷，这段时间一直是阴沉沉的冬天，盖在头顶，沉郁地让人窒息。
在这个小房间坐着的他们，只是沉默着，交换彼此的无奈和苦楚。
他最后给了他一个拥抱。
电脑屏幕显示视频传输完毕。
日子还得照常过下去。
9
第二天，哲别走了。
因为家里临时有些事情需要处理，他也刚好觉得在上海住了很长一段时间，需要回去。
我这段时间在上海发现了好多好吃的店，下次来你记得带我去吃嗷。
小孩在戴上口罩前冲他笑了笑。
力元君和啊吗粽他们吃了一顿饭，来的人还有老坛。
一边吃一边聊，随便什么都可以。聊视频，聊小孩，聊未来，还有老坛在退圈后自己的事情。
说起来，哲别没来吗？
老坛突然问道。
他走了，昨天走的。
这样啊。老坛夹了一个小笼包。我上个月回了趟广东，然后跟他在一起聚了聚。他说他最近压力有些大，我就说要不要去哪里散散心，顺便可以找点新素材。
他说。
他想来上海找一下莉莉。
在溺水之时想要寻找解脱，会选择自己最亲密，最信赖的人。
哪怕对方并不知情，但是只要是待在身边，只要是有这样的存在，就是莫大的慰藉。
他只是想寻求一个可以喘气的地方。
他选择了来上海找他。
在自己苦闷的时候，也同样选择去广东找他。
哪怕只是吃一顿饭，聊一些不明所以的天。
或者是借住在同一屋檐下，分享着同样的空间，戴着勉强正常的面具。
装作自己一切都好，若无其事。
但是他获得了片刻的安慰，也只是片刻而已。
10
2021年的最后一天，他买了张回广东的机票。
11
跨年这天，哲别陪弟弟们在新开的广场。新年搞活动，整个广场非常热闹，人头攒动。
比不上小孩的精力，他坐在长椅上，看着弟弟们奔向一个穿着卡通老虎衣服的玩偶，去领玩偶手上的气球。
这只老虎很笨拙，似乎是头套上的眼睛没能对准视线，导致有些看不清面前的小朋友，笨手笨脚地，还要是不是纠正自己戴歪的脑袋，看起来好笑又滑稽。
在老虎手上还剩下最后一个气球的时候，老虎向四周望了望，然后看向他这个方向。
疑惑之际，老虎已经捏着气球跌跌撞撞地走过来。
他将最后一个气球递给了哲别。
哲别愣愣地接过，老虎玩偶突然动起来，微微侧过自己的头，右手绕了两圈，做了一个倾听的动作。
是在下哲别的标志动作。
12
在接到投影仪商单的时候，他去梧桐山想捕捉日落。奈何准备工作不充足，没能够在日落前爬上山顶。
往回走的时候已经天黑，他一个人举着相机下坡，周遭的漆黑，加上之前对山上不好的传闻，让他有些害怕。
但是他只有一个人。
一边加快步子一边打好手电，漫长的，黑暗的，看不见光亮的这条下山路，让他走了很久很久。
那个时候就在想，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走到黑暗的尽头呢。
到底他还要走多久呢。
一个人的，这样漫长而又黑暗的道路。
2021年，他没能走上山顶，看到日落，最后一个人下山。
2022年，他抓住了他的太阳。
他终于不用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着下山。
*文中所有有关观点都与我无关，也不参与讨论
*不是很懂为什么两人要在跨年那天一起发旧的合照（）
*提前祝各位新年快乐
